第34章 冷戰 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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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了, 這裏其實還有一個小田。小田剛剛聽到大家的對話了，所以他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, 不敢看氣場全開的林謙。
而林謙和江然兩個人，一個臉色黑如鍋底，一個心虛的摸著鼻子。就這麽站了約摸一分鐘之後，林謙率先轉身，道：“走吧。”
江然立馬如蒙大赦，跟了上去。心想, 平時沒看出來，怎麽林謙這人生氣起來如此可怕啊。
走到乘坐電梯的地方，導演制片等人早就已經上去了, 所以電梯裏面只有他們三個人。
而小田到了自己的樓層, 立馬腳底抹油的溜掉了。
等到兩個人不言不語的出了電梯，走到房門口, 江然拿出來房卡打開了門, 請林謙進去。
林謙卻語氣不太好的道：“請一個變態登堂入室嗎？不怕危險？”
江然一聽林謙講話了, 立馬笑著道：“怕什麽, 沒有比待在我們偉大的林警官身邊再安全的了。”
林謙聽了江然的話, 臉色再也繃不住了, 他原本也沒有真的生氣。所以，此時忍不住笑了下，道：“原來你還知道啊。”
“知道, 知道, 我心裏再清楚不過了。”
由於今天收工早, 所以江然有了充足的時間看明天的劇本。走進房間之後，他把劇本放在了桌子上，然後去小冰箱裏拿出來一瓶飲料遞給了林謙。
“怎麽，又要喝啤酒？胃不疼了？”林謙冷颼颼的道。
江然正準備拿啤酒的手一頓，隨即轉移了方向，拿出來跟林謙同款的飲料，笑著道：“怎麽可能呢，我是準備拿這個飲料啊。”
林謙對此不置可否，打開瓶蓋喝了一口手中的飲料。結果，喝進嘴巴裏之後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，終於，良好的教養還是讓他咽了下去。咽下去之後，他立馬看了看飲料的型號。F牌，檸檬味維生素C飲料。這種飲料一定是掛在他黑名單上的。
江然自然是知道林謙為何臉上會出現那種表情，是因為這個飲料有些酸，他笑著看著林謙，道：“好喝吧，F牌剛剛生產出來的新口味，充分補充維生素C，我代言的。”
林謙本想說不好喝的，但是聽到江然說這款飲料是他代言的，他反而不好說什麽了，而是淡淡的道：“嗯，還行。”
“補充維生素C呢，對身體好。”說著，江然也打開了手中的飲料，喝了一口之後，眉毛鼻子嘴巴都快皺到一起去了。
強忍著酸味兒，江然道：“自己代言的飲料，跪著也要喝完啊。”
說著，又喝了一口。
林謙看著江然搞怪的模樣，突然覺得手中的飲料似乎也沒有那麽難喝了，他打開瓶蓋，又喝了一口。果然，的確沒有剛剛那麽難以接受了。除了第一口比較酸之外，後面也還好。
江然一邊喝著酸爽的飲料，一邊看著手中的劇本。過了一會兒之後，他發現林謙手中的飲料已經喝完了。
他挑了挑眉，道：“怎麽，林警官喜歡喝啊，到時候我送你幾箱如何？”
正在看書的林謙卻用不同以往的速度回答道：“不用了，多謝。”
江然看到林謙的表現，哈哈大笑起來，道：“跟我還客氣什麽。”
說著，他吹了幾聲口哨，去找衣服準備洗澡了。
躺床上的時候，才十一點左右。關燈之後，江然抱著手機玩兒了起來。這是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刻啊！
結果，刷了沒兩分鐘，林謙就發出了不讚同的聲音。
“關著燈玩兒手機對眼睛不好，你明天不是還要早起拍戲嗎？快點休息吧。”
江然心想，這可是他一天中最放松的時刻了。白天一整天那麽努力是為了什麽，就是為了睡前享受啊！不過，江然卻沒說什麽，他想到以前對付他媽媽的做法。
“好的，馬上睡覺。”說著，江然就放下了手機。
而江然的想法非常簡單，他要等林謙睡著之後，繼續玩兒手機！他知道的，像林謙這種晚上不刷手機的人，睡覺的速度非常的快！所以，他可以等。反正，長夜漫漫。
結果，讓他沒想到的是，放下手機之後，沒過一分鐘，他自己就先睡著了。而林謙卻沒有睡著……
半睡半醒間，林謙等到十二點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旁邊的江然。過了幾分鐘沒發現異常之後，林謙才漸漸的睡著了。
第二天早上，江然是被鬧鐘的聲音吵醒的。
醒過來之後，看著熟悉的酒店，感覺渾身舒暢，心情非常的好。
等到林謙從洗手間裏出來，他也放下手機從床上下來了。
“早上好，警官大人。”江然笑嘻嘻的道。
“早上好，影帝……江影帝。”本想著學著江然叫一聲影帝大人的，到了嘴邊林謙卻發現這種稱呼自己叫不出來。
江然笑嘻嘻的看著有些窘迫的林謙。
等到林謙要離開了，江然刷著牙含糊不清的道：“林警官慢走，晚上見！”
林謙側頭看著盯著一個雞窩頭滿嘴泡沫的江然，心情也有些好了，道：“嗯，晚上見。”
說著，就離開了房間。
江然心情很好的吃完早飯化完妝，坐著保姆車準備去片場。
不過，在去片場的路上，猶豫了許久的小田突然道：“然哥，你跟林警官之間的關系到底怎麽樣啊？”
江然不太明白小田為什麽會問這種問題，他想了想，道：“算是朋友關系吧。”
小田道：“既然是朋友關系的話，為什麽警察還會調查你？”
江然皺了皺眉，道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小田道：“我聽說警察昨天去酒店調查你了，調取了你去寧市大學的前一天晚上和第二天早上的監控視頻。”
江然聽了這話，臉色頓時不太好看了，道：“你確定？他們調了監控？”
小田點點頭，道：“對，確定。”
聽到小田肯定的答覆，江然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。
他那麽信任林謙，可是對方竟然還在調查他？他長得那麽像殺人兇手嗎？
怪不得他覺得林謙那麽好說話，讓他來他就來了。只是，到底是來保護他的，還是來監視他的，這可就不好說了。
他們倆之間經歷了那麽多事情，林謙知道他最大的秘密，可即使知道了他的秘密，卻依然還不相信他？
統統這些，都讓江然難以接受。他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，心靈受到了創傷！
小田看著江然臉上的表情，弱弱的問道：“話說，然哥，你那天到底什麽時候去的寧市大學啊，一大早怎麽會出現在那裏？王哥那天還問我來著。”
聽了小田的話，江然覺得自己突然被點醒了。
是啊，普通人知道了這事兒都要懷疑他一下，更何況是警察呢？
按照以往的慣例，受害者沒死之前，他就已經到達了案發現場。而等兇手把受害者殺死之後，他依然還在現場。這樣想想，他其實比兇手還要更像兇手吧。
況且，這次他還去探過受害者的鼻息，腳印肯定已經留下了，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指紋。
越想，江然越平靜。
平靜到，他開始站在警察的角度開始分析這件事情了。
其實，也有可能是他如夢游一般到了現場之後，殺了受害者，然後抹去了所有的痕跡，找了個地方睡了起來。
越想，江然越覺得自己就像個兇手了……
只是，他還是有些意難平。
痕跡是那麽好抹平的嗎？他又不是超人，難道他是飛上天臺的嗎？他用什麽殺人，意念嗎？他哪裏就像個殺人兇手了？
而且，明明表面上看起來那麽信任他的一個人，竟然私底下調查他。他可以當面問他啊，他什麽都告訴他了，他怎麽就這麽不信任他！
保姆車已經停在劇組附近十多分鐘了，小田看著江然越來越黑的臉，忍不住提醒道：“然哥，我們已經到了。”
江然冷著臉，道：“知道了。”
說著，也不等人給他開門，自己打開車門下去了。
只是，因為心中想著事情，沒註意腳下，所以不小心踩到了一顆石子上。然後，江然整個人猝不及防的就摔了個狗啃泥的姿勢。
而前來探班采訪的記者，沒料到會看到這樣的情形，所以大家都面面相覷著。
等到江然慢慢爬起來，看著眼前幾個大眼瞪小眼的記者以及黑黢黢的攝像頭時，他臉上的表情有龜裂的痕跡。
小田趕緊過來攙扶著江然，江然拍了拍身上的灰塵，看著眼前的幾個記者，咬著牙說道：“刪掉，謝謝。”
說完，就松開了小田，自己大步往前走去。
為了掩飾自己剛剛的尷尬，江然走的很是從容，高昂著頭。結果，卻沒註意到一旁放著的工具箱，只見江然腿一軟，馬上又要趴在地上了。
好在，小田反應的非常及時，把已經跪在地上的江然拉了起來。
江然閉了閉眼睛，心裏罵了幾句林謙這個挨千刀的，調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，轉頭看著正對著他拍攝的記者們道：“如果你們刪掉，一會兒采訪的時候可以允許你們一人問一個大綱之外的問題。”
江然被摔倒在地這種新聞，哪有江然的隱私吸引人啊，所以，有個記者一聽這話，立馬道：“真的嗎？什麽都能問？”
江然道：“自然是真的，只是，也不能太出格。”
“沒問題，一定刪掉。”
“謝謝。”
不知是不是心情不太好的原因，今天的戲份是抓小偷，江然把自己心中的郁悶和悲憤全都灑了出來，沈浸在這種情緒中，演得酣暢淋漓。
所以，今天這出戲江然竟然意外的表現非常好。
“perfect！動作非常到位，眼神很有殺傷力，不錯不錯。阿然，你快過來看看。”劉導拿著對講機，在屏幕前跟江然說著。
江然在原地喘了幾口氣，對著合作的演員道：“辛苦了。”
演小偷的演員不在意的道：“哪裏哪裏，我剛剛真的有被你的眼神殺到，感覺你就是個警察，而我真的是個小偷。我要謝謝你把我帶入情緒中去了。”
說著，兩個人伸出手來擊了個掌。
“合作愉快。”
兩個人說完，就去導演那邊了。
江然看著屏幕裏的自己，果然，今天的表演似乎多了些靈魂。
“厲害啊，昨天找林警官輔導了吧？不錯，不錯，像你這樣敬業還又懂得鉆研角色的演員不多了。我看好你。”劉導道。
江然一聽這話，就知道劉導把林謙來酒店找他的舉動定義為幫他研究角色了。
對此，江然沒說什麽。心中卻在默默吐槽，幫他？監視他還差不多！
“都是導演教得好。”江然道。
提起林謙，劉導心中有著滿滿的遺憾，這會兒林謙不在這裏，所以他忍不住又感慨了幾句：“哎，你說你那個朋友真是可惜了啊，多好的一個形象啊。”
江然想到劉導曾想讓林謙飾演變態，忍不住冷嘲熱諷道：“是啊，可惜了，那變態的角色多適合他啊。”
劉導嘆了一口氣，道：“是啊……”
說完，覺得自己說話不對勁兒，劉導趕緊改口道：“哈哈，哪裏哪裏，那都是我在跟你開玩笑的。昨天真是眼拙，林警官一身正氣，形象氣質那麽好，怎麽能演變態呢？”
江然心想，林謙很會隱藏啊，演戲肯定不在話下。
正在為江然說著好話的林謙，自然是不知道江然在這邊埋汰他呢。
“頭兒，我昨天去調查了一下。果然跟上次孫明的事情一樣，酒店的攝像頭並沒有拍到江然離開，自從晚上手工之後，江然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他的房間。他之前住的那個房間現在空出來了，所以我進去查探了一番，不可能從其他地方出去的。你說這事兒怪不怪？”趙勝跟林謙匯報道。
對於這事兒，林謙早就知道了，道：“江然那邊，你可以持續保持著註意。但是不要把過多的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，重要的是現場的證據。雖然江然出現在了案發現場，雖然他的行蹤非常的可疑，但卻沒有任何的線索或者直接證據證明他就是兇手。”
趙勝點點頭，道：“是啊，所以才更加奇怪。頭兒你別誤會，我沒有懷疑江然，經過了孫明的事情，我反而有些疑惑他到底在這兩起案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。怎麽就……怎麽就跟不是人似的。”
林謙默默的看了趙勝一眼。說實話，要不是親身經歷，他也難以相信。
“你看，咱們現在遇到多少這樣的人了，一個孫明，一個江然，還有一個是殺害林爽的兇手。這些人全都是攝像頭拍不到的人，你說我們要這高科技還有什麽用？”趙勝感慨道。
林謙清醒的指出來趙勝話裏的漏洞，道：“這三個人有著本質的區別。雖然攝像頭拍不到，但是現場的痕跡卻難以掩蓋。孫明是有在現場留下證據的，而且我親眼所見他行兇的過程。殺害林爽的人在現場也留下了證據。而江然，他的行蹤雖然詭異，但卻沒有任何犯罪的痕跡。”
趙勝聽到自己的上司如此維護江然，好奇的盯著他看了看。
“話說，頭兒，我一直都非常疑惑。江然到底是怎麽幫我們忙的？如果他真的是我們這邊的，我們這樣調查他是不是不太好啊？”
林謙擡起頭眼睛直視的看著趙勝，道：“你可以把江然看成是我們這邊的人，我也可以告訴你我相信江然是清白的。但是，凡是都要講究證據。不能因為個人的情感影響了對案件的判斷，這是當警察的大忌。”
趙勝聽了這話，對林謙肅然起敬，道：“好的，頭兒，我明白了。”
“去學校調查林爽的事情吧，記得把事情都查清楚了。”
趙勝想到林爽的案子，收斂了思緒，道：“好的，我馬上去。”
等到趙勝離開之後，林謙拿出來一張紙，開始圈劃昨天去過的幾個地點。
公共洗手間、海鮮市場、高檔住宅、低矮平方……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麽聯系呢？
正思考著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。
“好的，收到。”掛了電話之後，林謙開始收拾東西。
“頭兒，幹嘛去啊？”張曉曉過來匯報工作的時候正好看到林謙像是在整理東西。
林謙道：“隔壁市有緊急任務，我要過去增援。”
張曉曉看著林謙滿臉嚴肅的模樣，想到了最近隔壁市發生的事情，小聲的問道：“毒梟？”
林謙點點頭，道：“你跟趙勝繼續跟進林爽的案子，我最多兩天就回回來。辛苦了。”
張曉曉道：“頭兒你放心，保證完成任務。”
林謙點了點頭，道：“嗯。”
開車去隔壁市的路上，林謙突然想到了江然那邊。想著想著，他調轉了車頭，開向了江然拍戲的地方。
到了劇組之後，外面被人把控的嚴嚴實實的。不過好在有人之前見過他跟江然在一起，所以把他放了進來。
江然這邊正拍著戲，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。這一怔之下，忘記了一句臺詞。
“卡！化妝師補妝，一會兒再來一遍。”劉導說道。
見停工了，林謙趕緊走了過來。
“江……”林謙正準備跟江然說話，結果江然卻冷著臉，理都不理他，直接朝著化妝師的方向，像是沒看見他似的。
林謙蹙了蹙眉，道：“江然，我有事情想跟你說。”
江然依舊沒有搭理他。
林謙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，也懶的跟江然廢話了，直接大力把他拉到了一旁。
江然猝不及防的就被林謙拉走了，他生氣的道：“餵，餵，你幹嘛呢？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做什麽！”
等走到一個安靜的地方，林謙道：“我現在馬上要去隔壁市出差，可能要明後天才能回來。情況非常緊急，我立刻就要趕過去。上次給你的定位器還在吧，你把那個東西打開，隨時放在身上。我會交待局裏的同事，萬一這兩天你要是被傳到了案發現場，他們可以及時去救你。”
江然看著林謙有些著急的模樣，冷著臉道：“林警官，你這是在關心我嗎？”
林謙聽著江然的語氣，想到剛剛不理他的舉動，突然覺得似乎哪裏不太對勁。
“還是說，你這是在監督我？”
林謙沒料到江然會說出來這樣的話，但是時間緊急，他也來不及廢話，道：“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，你記得我剛剛說的，隨身攜帶定位器。”
“我憑什麽要聽你的？我又沒犯法，好像輪不到你們警察來管吧。”看著林謙的態度，江然愈發生氣了。
林謙這會兒也動怒了，道：“江然，我要是發現你沒帶著定位器，我就讓局裏的同事過來把你抓到警局裏去。沒證據是吧？你在林爽的案發現場留下了腳印，單憑這一點我也能把你拘禁起來。等時效過了，正好我也回來了。”
“你敢！”江然咬牙切齒的道。
林謙冷笑一聲，道：“你試試我敢不敢。江然，大家都是一樣的人，你好好想想，為什麽我推薦了你就能輕易出演這部劇？想清楚了。”
江然被這話氣得渾身發抖，臉色通紅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這是拿他的背景來壓他了？
林謙見狀，轉身想要離開，不過，走之前，他嘆了一口氣，終究還是說道：“你不可能每次都那麽好運，萬一被兇手發現了，你可能在睡夢中就被人殺死了。而你的秘密對於一般人而言太過驚悚，我不放心把你交給任何人，你既然信任我，我也想保障你的安全。而且，我也知道，你是一個心善的人，有能力去救人的話，你難道不想救嗎？”
最後，他拍了拍江然的肩膀，道：“好好考慮考慮吧，我先走了。”
說完，林謙就離開了。
而江然的臉色，也漸漸的趨於平靜。不得不說，林謙真的是非常了解他。他這人，向來是吃軟不吃硬。
如果他可以救人卻沒有救的話，他真的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。
只是，他跟林謙，怕是不能好好做朋友了！
林謙離開之後，給張曉曉打了一個電話：“你手頭的事情先交給別人去做。這兩天你上晚班，零點以後開始監控，眼睛不要眨。只要活動範圍超過100米，立馬趕到那個地點。這件事情大概跟林爽的案子有關。”
張曉曉聽到熟悉的吩咐聲，立馬進入了一級戰備狀態。因為她記得，上次抓孫明的時候也是同樣的吩咐。
江然卻被林謙氣得不輕，一整天狀態都處於亢奮狀態。等到拍完戲回到酒店，看著白天讓小田去他家拿過來的定位器，心情一陣煩躁。
等看完劇本，去洗了個澡之後，江然躺在了床上。放下手機的時候，看著還差十分鐘到十二點，江然終究還是伸手把定位器放在了身上。
或許是江然運氣好，所以當天晚上什麽都沒有發生。
而警局那邊，對於林爽的案子，也是毫無進展。
林爽的社交範圍只有各個學校的球隊的球員，除了踢球和球隊聚會之外，似乎也沒有其他的事情。從這些事件中，他們實在是沒看出來什麽可疑之處。
趙勝看著他們收集過來的密密麻麻的事情，道：“明天我們去走訪一下其他學校的球員，比如師範大學的球隊，以及對面理工大學的球隊，找找看有沒有什麽可用的線索。”
天色已晚，早已經過了下班的時候，張曉曉也從宿舍睡醒過來了。
“還沒走啊？”張曉曉道。
趙勝搖了搖頭，道：“馬上就要走了，這不正準備收拾東西呢。”
“你們下午走訪他們聚會的地方，有什麽線索沒？”張曉曉問道。
趙勝道：“沒有，什麽有用的線索都沒有。雖然林爽是學體育的，可是他卻不是那種沖動的性子，並沒有跟任何人發生過沖突。”
看著趙勝頹廢的模樣，張曉曉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道：“別洩氣，明天繼續。太陽升起來之後，又是美好的一天。”
趙勝嘆了一口氣，道：“你說得對，明天又是一條好漢。哦，對了，你還在監視這個定位器？”
張曉曉一邊打開一包泡面，一邊點點頭，道：“對，頭兒走之前交待的任務。”
趙勝道：“真不知道這個定位器到底是在誰身上。上次孫明的案子咱們也是靠著定位器才找到的地方，這次又來了這麽一次。真希望他趕緊移動一下，給我們發出來信號，這樣我們就可以快一點抓住犯人了。”
張曉曉呼哧呼哧的吃著泡面，道：“誰不說呢。”
趙勝見張曉曉饑餓的模樣，道：“你這看一整晚，明天早上還要上班，累不累，要不要我替你看一會兒？”
張曉曉搖了搖頭，道：“不用了，不累的。這不小王和小陳也在。其實頭兒只讓做這一件事就行了，但是組裏現在這麽忙，林爽的案子沒解決，之前那個爆炸案也還沒有找到原因，哪裏就能睡得著了。”
提起來這些事，趙勝也覺得滿心的愁緒，道：“哎……為人民服務！”
張曉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，道：“對，為人民服務！”
說完，看了一眼時間，道：“這都過了十二點了，你還不走啊？明天你還起得來嗎？”
趙勝道：“好，馬上就走。辛苦你們幾個值班的了。”
“慢走，明天見。”
“明天見。”
吃完泡面之後，張曉曉就把盒子扔掉了。只是，她剛剛把盒子扔掉垃圾桶，小王就大聲的叫她了。
“張姐，不好了，定位器突然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。”
張曉曉一聽這話，趕緊跑了回來，看著定位出來的地方，道：“快，叫上所有人跟我走。”
“好的，張姐。”
等張曉曉一行人從局裏走出來的時候，趙勝還沒有離開。
看著這些人匆匆忙忙的樣子，著急的問道：“怎麽了，出什麽案子了？”
張曉曉道：“你怎麽還沒走？定位器動了。”
趙勝震驚的瞪大了眼睛，道：“車子電瓶可能燒壞了，一直沒啟動起來。不是，定位器動了？我跟你們一起去。”
張曉曉道：“不用了，你快點回家休息吧，明天你還有其他的任務。”
趙勝打開駕駛座坐了上去，道：“廢什麽話啊，這可比其他任務重要多了，趕緊上來。又不是沒熬過夜，這算什麽。”
三輛警車打開警報器，在黑夜中穿過一個個紅燈，快速駛向了目的地。等到快到了地方的時候，他們把警報器關上了。
來到理工大學門口，門衛把他們攔住了。出示了證件之後，才得以進去。
駛向目標的教學樓之後，大家輕手輕腳的下來了。
出於對孫明事件的敏感，張曉曉道：“你們幾個人在下面看著，有可疑的人全都攔下來。”
“不錯啊，考慮的很周到。”趙勝稱讚道。
張曉曉道：“哎，希望真的有用吧。”
雖然現在已經是十二點多，可是一些考研的學生卻還在各個自習室奮戰著。偶爾有幾個學生從教學樓裏面出來，看著眼前這些警察，全都嚇了一跳。
隨著定位器的方向越來越近，大家都屏住了呼吸。終於，他們隨著定位器到了頂層。
推開門之後，卻發現這裏黑黢黢的，視線所及之內，什麽都沒看到。大家也並沒有因此就放松警惕，而是拿好武器，拿出來手電筒照了起來。
很快，他們就發現了躺在地上的一個人，而這個人躺在血泊之中，好在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。
張曉曉道：“快點打120！”
這個人看起來非常年輕的模樣，應該是理工大學的學生。身上被捅了幾刀，初步看起來跟上次林爽的情況非常的相似。張曉曉有些疑惑，為什麽頭兒會知道這次的案子跟林爽的有關？
正查看著，突然又有人說道：“這邊，這裏還躺著一個人。”
只見距離受傷的這個人十米開外的地方，同樣躺著一個人，趙勝快步走了過去。拿著手電筒一照，瞬間楞住了。
張曉曉聽見動靜也趕了過來，看到地上躺的人是誰之後，她也楞住了。
“這是……江然吧？”趙勝有些猶豫的道。
張曉曉點點頭，道：“應該……就是他。”
說著，蹲下身子開始查看江然的狀況。把他全身上下摸了一遍之後，終於確定江然並沒有受傷，這讓她松了一口氣。
同時，新的問題又來了。
江然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？
張曉曉站起身子，看了一眼趙勝，趙勝的眼睛裏也有著跟她同樣的困惑。
而他們在思索間，江然慢慢的睜開了眼睛。
這一次被傳送過來，江然是沒有任何印象的。因為他不到十二點就睡著了，所以並不知道自己被傳送過來了。他是被一陣陣刺眼的燈光，以及一雙不安分的手給弄醒的。
睜開眼睛之後，看著正上方的幾個明晃晃的手電筒，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。
他這是在做夢呢，還是又到了案發現場了？
使勁兒掐了自己一下之後，江然確定了，自己並不是在做夢，而是又來了案發現場。
有了這種認知之後，他瞬間開始恐慌起來。由於手電筒過於明亮，所以他根本就看不清站在他身邊的人是誰，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幾個頭。
在黑暗的夜色中，顯得格外恐怖。
不會是……兇手吧？
江然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的砰砰砰的跳動起來，手也開始發抖。
“江然，你怎麽會在這裏？”張曉曉率先開口了。
這個聲音一出來，江然又被嚇了一跳，他擡起來胳膊遮了遮眼前的光亮。
張曉曉看到江然的舉動，跟旁邊的人道：“收一收手電筒。”
等大家把手電筒照向其他地方之後，江然終於能看清楚眼前的情況了。似乎，說話的這個女人有些熟悉。
“我是重案組的張曉曉，你為什麽會在這裏？”張曉曉問道。
江然一聽是重案組的人，立馬重重的呼出來一口氣，整個人又躺倒在了地上。果然被林謙說中了，萬一他真的碰到了兇手，能嚇個半死。
還好是警察，他從來沒像這一刻似的感謝一個職業。
“問你話呢，為什麽在這裏？”趙勝見江然不說話，又問了一遍。
江然緩過勁兒來之後，站了起來，道：“這裏是哪？”
“理工大學的頂樓。”
“林謙還沒回來嗎？”江然問道。
張曉曉和趙勝對視了一眼，他們之前就覺得林謙和江然之間的關系不同尋常，這樣看來，的確如此啊。連他們頭兒去隔壁市這麽重要的事情都知道。
“這跟我們頭兒沒什麽關系，問你話呢？你為什麽會來到這裏，你最近不是在拍戲嗎？”
“那個人怎麽樣了？”江然沒有回答警察的問題，而是四處看了看之後，對著不遠處躺在地上的那個人道。
趙勝見江然的態度如此不好，有點想發火。就算跟他們頭兒的關系再好又怎樣，整個案發現場只有他一個人在，這事兒跟他肯定脫不開關系。
張曉曉攔住了趙勝，道：“暫時還有氣息，不知道能不能搶救過來。”
江然聽了之後，道：“那就好。”
此時，把其他地方查看之後沒發現異常的小王走了過來。然後，他驚訝的靠近了江然，看了看江然之後，退到了張曉曉身邊。
“怎麽了？”張曉曉問道。
小王道：“張姐，定位器在他身上。”
張曉曉皺了皺眉，道：“你說什麽？在他身上。”
小王點了點頭。
江然也聽到了小王說的話，道：“是說的這個吧？對，是在我身上，你們組長給我的。”
這時，張曉曉的臉色也凝重起來，道：“你到底跟這個案子有什麽關系？為什麽會出現在案發現場？”
江然閉了閉眼睛，道：“恕我無可奉告，這事兒我只跟你們組長說。若是還有其他的什麽問題，請找我的律師。我只能說我不是兇手。你們快去查看一下附近，說不定兇手並沒有走遠，不要在我身上浪費警力。”
趙勝道：“你這是什麽態度？單憑你跟受害者離得這麽近，你又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，我們就可以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。”
江然卻淡淡的點點頭，道：“可以，我可以跟你們回去接受調查，我問心無愧。”
張曉曉見大家四處都搜尋過了，沒有人任何的異常，然後交待小王去調取監控。其他人四處去找找，看有沒有兇手離開的線索。
很快，120就過來。
去樓下調取監控的小王也上來了，他臉色不太好看，跟張曉曉道：“張姐，有個人在我們到達的前十分鐘離開了，但是樓下的監控器並沒有拍到他什麽時候離開的。我們把整座樓搜索了一遍，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。”
想到之前的案件監控器也沒拍到人，張曉曉和趙勝對視了一眼，都明白大概兇手早已經離開了。
“封鎖教學樓，讓鑒定科的同事過來看看。”張曉曉道。
說完，看著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江然。她拿出來手機給林謙打了一個電話，很可惜的是，林謙關機了。
小王道：“張姐，他怎麽辦？”
趙勝看了看江然，又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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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林謙和江然兩個人，一個臉色黑如鍋底，一個心虛的摸著鼻子。就這麽站了約摸一分鐘之後，林謙率先轉身，道：“走吧。”
江然立馬如蒙大赦，跟了上去。心想, 平時沒看出來，怎麽林謙這人生氣起來如此可怕啊。
走到乘坐電梯的地方，導演制片等人早就已經上去了, 所以電梯裏面只有他們三個人。
而小田到了自己的樓層, 立馬腳底抹油的溜掉了。
等到兩個人不言不語的出了電梯，走到房門口, 江然拿出來房卡打開了門, 請林謙進去。
林謙卻語氣不太好的道：“請一個變態登堂入室嗎？不怕危險？”
江然一聽林謙講話了, 立馬笑著道：“怕什麽, 沒有比待在我們偉大的林警官身邊再安全的了。”
林謙聽了江然的話, 臉色再也繃不住了, 他原本也沒有真的生氣。所以，此時忍不住笑了下，道：“原來你還知道啊。”
“知道, 知道, 我心裏再清楚不過了。”
由於今天收工早, 所以江然有了充足的時間看明天的劇本。走進房間之後，他把劇本放在了桌子上，然後去小冰箱裏拿出來一瓶飲料遞給了林謙。
“怎麽，又要喝啤酒？胃不疼了？”林謙冷颼颼的道。
江然正準備拿啤酒的手一頓，隨即轉移了方向，拿出來跟林謙同款的飲料，笑著道：“怎麽可能呢，我是準備拿這個飲料啊。”
林謙對此不置可否，打開瓶蓋喝了一口手中的飲料。結果，喝進嘴巴裏之後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，終於，良好的教養還是讓他咽了下去。咽下去之後，他立馬看了看飲料的型號。F牌，檸檬味維生素C飲料。這種飲料一定是掛在他黑名單上的。
江然自然是知道林謙為何臉上會出現那種表情，是因為這個飲料有些酸，他笑著看著林謙，道：“好喝吧，F牌剛剛生產出來的新口味，充分補充維生素C，我代言的。”
林謙本想說不好喝的，但是聽到江然說這款飲料是他代言的，他反而不好說什麽了，而是淡淡的道：“嗯，還行。”
“補充維生素C呢，對身體好。”說著，江然也打開了手中的飲料，喝了一口之後，眉毛鼻子嘴巴都快皺到一起去了。
強忍著酸味兒，江然道：“自己代言的飲料，跪著也要喝完啊。”
說著，又喝了一口。
林謙看著江然搞怪的模樣，突然覺得手中的飲料似乎也沒有那麽難喝了，他打開瓶蓋，又喝了一口。果然，的確沒有剛剛那麽難以接受了。除了第一口比較酸之外，後面也還好。
江然一邊喝著酸爽的飲料，一邊看著手中的劇本。過了一會兒之後，他發現林謙手中的飲料已經喝完了。
他挑了挑眉，道：“怎麽，林警官喜歡喝啊，到時候我送你幾箱如何？”
正在看書的林謙卻用不同以往的速度回答道：“不用了，多謝。”
江然看到林謙的表現，哈哈大笑起來，道：“跟我還客氣什麽。”
說著，他吹了幾聲口哨，去找衣服準備洗澡了。
躺床上的時候，才十一點左右。關燈之後，江然抱著手機玩兒了起來。這是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刻啊！
結果，刷了沒兩分鐘，林謙就發出了不讚同的聲音。
“關著燈玩兒手機對眼睛不好，你明天不是還要早起拍戲嗎？快點休息吧。”
江然心想，這可是他一天中最放松的時刻了。白天一整天那麽努力是為了什麽，就是為了睡前享受啊！不過，江然卻沒說什麽，他想到以前對付他媽媽的做法。
“好的，馬上睡覺。”說著，江然就放下了手機。
而江然的想法非常簡單，他要等林謙睡著之後，繼續玩兒手機！他知道的，像林謙這種晚上不刷手機的人，睡覺的速度非常的快！所以，他可以等。反正，長夜漫漫。
結果，讓他沒想到的是，放下手機之後，沒過一分鐘，他自己就先睡著了。而林謙卻沒有睡著……
半睡半醒間，林謙等到十二點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旁邊的江然。過了幾分鐘沒發現異常之後，林謙才漸漸的睡著了。
第二天早上，江然是被鬧鐘的聲音吵醒的。
醒過來之後，看著熟悉的酒店，感覺渾身舒暢，心情非常的好。
等到林謙從洗手間裏出來，他也放下手機從床上下來了。
“早上好，警官大人。”江然笑嘻嘻的道。
“早上好，影帝……江影帝。”本想著學著江然叫一聲影帝大人的，到了嘴邊林謙卻發現這種稱呼自己叫不出來。
江然笑嘻嘻的看著有些窘迫的林謙。
等到林謙要離開了，江然刷著牙含糊不清的道：“林警官慢走，晚上見！”
林謙側頭看著盯著一個雞窩頭滿嘴泡沫的江然，心情也有些好了，道：“嗯，晚上見。”
說著，就離開了房間。
江然心情很好的吃完早飯化完妝，坐著保姆車準備去片場。
不過，在去片場的路上，猶豫了許久的小田突然道：“然哥，你跟林警官之間的關系到底怎麽樣啊？”
江然不太明白小田為什麽會問這種問題，他想了想，道：“算是朋友關系吧。”
小田道：“既然是朋友關系的話，為什麽警察還會調查你？”
江然皺了皺眉，道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小田道：“我聽說警察昨天去酒店調查你了，調取了你去寧市大學的前一天晚上和第二天早上的監控視頻。”
江然聽了這話，臉色頓時不太好看了，道：“你確定？他們調了監控？”
小田點點頭，道：“對，確定。”
聽到小田肯定的答覆，江然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。
他那麽信任林謙，可是對方竟然還在調查他？他長得那麽像殺人兇手嗎？
怪不得他覺得林謙那麽好說話，讓他來他就來了。只是，到底是來保護他的，還是來監視他的，這可就不好說了。
他們倆之間經歷了那麽多事情，林謙知道他最大的秘密，可即使知道了他的秘密，卻依然還不相信他？
統統這些，都讓江然難以接受。他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，心靈受到了創傷！
小田看著江然臉上的表情，弱弱的問道：“話說，然哥，你那天到底什麽時候去的寧市大學啊，一大早怎麽會出現在那裏？王哥那天還問我來著。”
聽了小田的話，江然覺得自己突然被點醒了。
是啊，普通人知道了這事兒都要懷疑他一下，更何況是警察呢？
按照以往的慣例，受害者沒死之前，他就已經到達了案發現場。而等兇手把受害者殺死之後，他依然還在現場。這樣想想，他其實比兇手還要更像兇手吧。
況且，這次他還去探過受害者的鼻息，腳印肯定已經留下了，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指紋。
越想，江然越平靜。
平靜到，他開始站在警察的角度開始分析這件事情了。
其實，也有可能是他如夢游一般到了現場之後，殺了受害者，然後抹去了所有的痕跡，找了個地方睡了起來。
越想，江然越覺得自己就像個兇手了……
只是，他還是有些意難平。
痕跡是那麽好抹平的嗎？他又不是超人，難道他是飛上天臺的嗎？他用什麽殺人，意念嗎？他哪裏就像個殺人兇手了？
而且，明明表面上看起來那麽信任他的一個人，竟然私底下調查他。他可以當面問他啊，他什麽都告訴他了，他怎麽就這麽不信任他！
保姆車已經停在劇組附近十多分鐘了，小田看著江然越來越黑的臉，忍不住提醒道：“然哥，我們已經到了。”
江然冷著臉，道：“知道了。”
說著，也不等人給他開門，自己打開車門下去了。
只是，因為心中想著事情，沒註意腳下，所以不小心踩到了一顆石子上。然後，江然整個人猝不及防的就摔了個狗啃泥的姿勢。
而前來探班采訪的記者，沒料到會看到這樣的情形，所以大家都面面相覷著。
等到江然慢慢爬起來，看著眼前幾個大眼瞪小眼的記者以及黑黢黢的攝像頭時，他臉上的表情有龜裂的痕跡。
小田趕緊過來攙扶著江然，江然拍了拍身上的灰塵，看著眼前的幾個記者，咬著牙說道：“刪掉，謝謝。”
說完，就松開了小田，自己大步往前走去。
為了掩飾自己剛剛的尷尬，江然走的很是從容，高昂著頭。結果，卻沒註意到一旁放著的工具箱，只見江然腿一軟，馬上又要趴在地上了。
好在，小田反應的非常及時，把已經跪在地上的江然拉了起來。
江然閉了閉眼睛，心裏罵了幾句林謙這個挨千刀的，調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，轉頭看著正對著他拍攝的記者們道：“如果你們刪掉，一會兒采訪的時候可以允許你們一人問一個大綱之外的問題。”
江然被摔倒在地這種新聞，哪有江然的隱私吸引人啊，所以，有個記者一聽這話，立馬道：“真的嗎？什麽都能問？”
江然道：“自然是真的，只是，也不能太出格。”
“沒問題，一定刪掉。”
“謝謝。”
不知是不是心情不太好的原因，今天的戲份是抓小偷，江然把自己心中的郁悶和悲憤全都灑了出來，沈浸在這種情緒中，演得酣暢淋漓。
所以，今天這出戲江然竟然意外的表現非常好。
“perfect！動作非常到位，眼神很有殺傷力，不錯不錯。阿然，你快過來看看。”劉導拿著對講機，在屏幕前跟江然說著。
江然在原地喘了幾口氣，對著合作的演員道：“辛苦了。”
演小偷的演員不在意的道：“哪裏哪裏，我剛剛真的有被你的眼神殺到，感覺你就是個警察，而我真的是個小偷。我要謝謝你把我帶入情緒中去了。”
說著，兩個人伸出手來擊了個掌。
“合作愉快。”
兩個人說完，就去導演那邊了。
江然看著屏幕裏的自己，果然，今天的表演似乎多了些靈魂。
“厲害啊，昨天找林警官輔導了吧？不錯，不錯，像你這樣敬業還又懂得鉆研角色的演員不多了。我看好你。”劉導道。
江然一聽這話，就知道劉導把林謙來酒店找他的舉動定義為幫他研究角色了。
對此，江然沒說什麽。心中卻在默默吐槽，幫他？監視他還差不多！
“都是導演教得好。”江然道。
提起林謙，劉導心中有著滿滿的遺憾，這會兒林謙不在這裏，所以他忍不住又感慨了幾句：“哎，你說你那個朋友真是可惜了啊，多好的一個形象啊。”
江然想到劉導曾想讓林謙飾演變態，忍不住冷嘲熱諷道：“是啊，可惜了，那變態的角色多適合他啊。”
劉導嘆了一口氣，道：“是啊……”
說完，覺得自己說話不對勁兒，劉導趕緊改口道：“哈哈，哪裏哪裏，那都是我在跟你開玩笑的。昨天真是眼拙，林警官一身正氣，形象氣質那麽好，怎麽能演變態呢？”
江然心想，林謙很會隱藏啊，演戲肯定不在話下。
正在為江然說著好話的林謙，自然是不知道江然在這邊埋汰他呢。
“頭兒，我昨天去調查了一下。果然跟上次孫明的事情一樣，酒店的攝像頭並沒有拍到江然離開，自從晚上手工之後，江然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他的房間。他之前住的那個房間現在空出來了，所以我進去查探了一番，不可能從其他地方出去的。你說這事兒怪不怪？”趙勝跟林謙匯報道。
對於這事兒，林謙早就知道了，道：“江然那邊，你可以持續保持著註意。但是不要把過多的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，重要的是現場的證據。雖然江然出現在了案發現場，雖然他的行蹤非常的可疑，但卻沒有任何的線索或者直接證據證明他就是兇手。”
趙勝點點頭，道：“是啊，所以才更加奇怪。頭兒你別誤會，我沒有懷疑江然，經過了孫明的事情，我反而有些疑惑他到底在這兩起案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。怎麽就……怎麽就跟不是人似的。”
林謙默默的看了趙勝一眼。說實話，要不是親身經歷，他也難以相信。
“你看，咱們現在遇到多少這樣的人了，一個孫明，一個江然，還有一個是殺害林爽的兇手。這些人全都是攝像頭拍不到的人，你說我們要這高科技還有什麽用？”趙勝感慨道。
林謙清醒的指出來趙勝話裏的漏洞，道：“這三個人有著本質的區別。雖然攝像頭拍不到，但是現場的痕跡卻難以掩蓋。孫明是有在現場留下證據的，而且我親眼所見他行兇的過程。殺害林爽的人在現場也留下了證據。而江然，他的行蹤雖然詭異，但卻沒有任何犯罪的痕跡。”
趙勝聽到自己的上司如此維護江然，好奇的盯著他看了看。
“話說，頭兒，我一直都非常疑惑。江然到底是怎麽幫我們忙的？如果他真的是我們這邊的，我們這樣調查他是不是不太好啊？”
林謙擡起頭眼睛直視的看著趙勝，道：“你可以把江然看成是我們這邊的人，我也可以告訴你我相信江然是清白的。但是，凡是都要講究證據。不能因為個人的情感影響了對案件的判斷，這是當警察的大忌。”
趙勝聽了這話，對林謙肅然起敬，道：“好的，頭兒，我明白了。”
“去學校調查林爽的事情吧，記得把事情都查清楚了。”
趙勝想到林爽的案子，收斂了思緒，道：“好的，我馬上去。”
等到趙勝離開之後，林謙拿出來一張紙，開始圈劃昨天去過的幾個地點。
公共洗手間、海鮮市場、高檔住宅、低矮平方……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麽聯系呢？
正思考著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。
“好的，收到。”掛了電話之後，林謙開始收拾東西。
“頭兒，幹嘛去啊？”張曉曉過來匯報工作的時候正好看到林謙像是在整理東西。
林謙道：“隔壁市有緊急任務，我要過去增援。”
張曉曉看著林謙滿臉嚴肅的模樣，想到了最近隔壁市發生的事情，小聲的問道：“毒梟？”
林謙點點頭，道：“你跟趙勝繼續跟進林爽的案子，我最多兩天就回回來。辛苦了。”
張曉曉道：“頭兒你放心，保證完成任務。”
林謙點了點頭，道：“嗯。”
開車去隔壁市的路上，林謙突然想到了江然那邊。想著想著，他調轉了車頭，開向了江然拍戲的地方。
到了劇組之後，外面被人把控的嚴嚴實實的。不過好在有人之前見過他跟江然在一起，所以把他放了進來。
江然這邊正拍著戲，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。這一怔之下，忘記了一句臺詞。
“卡！化妝師補妝，一會兒再來一遍。”劉導說道。
見停工了，林謙趕緊走了過來。
“江……”林謙正準備跟江然說話，結果江然卻冷著臉，理都不理他，直接朝著化妝師的方向，像是沒看見他似的。
林謙蹙了蹙眉，道：“江然，我有事情想跟你說。”
江然依舊沒有搭理他。
林謙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，也懶的跟江然廢話了，直接大力把他拉到了一旁。
江然猝不及防的就被林謙拉走了，他生氣的道：“餵，餵，你幹嘛呢？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做什麽！”
等走到一個安靜的地方，林謙道：“我現在馬上要去隔壁市出差，可能要明後天才能回來。情況非常緊急，我立刻就要趕過去。上次給你的定位器還在吧，你把那個東西打開，隨時放在身上。我會交待局裏的同事，萬一這兩天你要是被傳到了案發現場，他們可以及時去救你。”
江然看著林謙有些著急的模樣，冷著臉道：“林警官，你這是在關心我嗎？”
林謙聽著江然的語氣，想到剛剛不理他的舉動，突然覺得似乎哪裏不太對勁。
“還是說，你這是在監督我？”
林謙沒料到江然會說出來這樣的話，但是時間緊急，他也來不及廢話，道：“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，你記得我剛剛說的，隨身攜帶定位器。”
“我憑什麽要聽你的？我又沒犯法，好像輪不到你們警察來管吧。”看著林謙的態度，江然愈發生氣了。
林謙這會兒也動怒了，道：“江然，我要是發現你沒帶著定位器，我就讓局裏的同事過來把你抓到警局裏去。沒證據是吧？你在林爽的案發現場留下了腳印，單憑這一點我也能把你拘禁起來。等時效過了，正好我也回來了。”
“你敢！”江然咬牙切齒的道。
林謙冷笑一聲，道：“你試試我敢不敢。江然，大家都是一樣的人，你好好想想，為什麽我推薦了你就能輕易出演這部劇？想清楚了。”
江然被這話氣得渾身發抖，臉色通紅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這是拿他的背景來壓他了？
林謙見狀，轉身想要離開，不過，走之前，他嘆了一口氣，終究還是說道：“你不可能每次都那麽好運，萬一被兇手發現了，你可能在睡夢中就被人殺死了。而你的秘密對於一般人而言太過驚悚，我不放心把你交給任何人，你既然信任我，我也想保障你的安全。而且，我也知道，你是一個心善的人，有能力去救人的話，你難道不想救嗎？”
最後，他拍了拍江然的肩膀，道：“好好考慮考慮吧，我先走了。”
說完，林謙就離開了。
而江然的臉色，也漸漸的趨於平靜。不得不說，林謙真的是非常了解他。他這人，向來是吃軟不吃硬。
如果他可以救人卻沒有救的話，他真的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。
只是，他跟林謙，怕是不能好好做朋友了！
林謙離開之後，給張曉曉打了一個電話：“你手頭的事情先交給別人去做。這兩天你上晚班，零點以後開始監控，眼睛不要眨。只要活動範圍超過100米，立馬趕到那個地點。這件事情大概跟林爽的案子有關。”
張曉曉聽到熟悉的吩咐聲，立馬進入了一級戰備狀態。因為她記得，上次抓孫明的時候也是同樣的吩咐。
江然卻被林謙氣得不輕，一整天狀態都處於亢奮狀態。等到拍完戲回到酒店，看著白天讓小田去他家拿過來的定位器，心情一陣煩躁。
等看完劇本，去洗了個澡之後，江然躺在了床上。放下手機的時候，看著還差十分鐘到十二點，江然終究還是伸手把定位器放在了身上。
或許是江然運氣好，所以當天晚上什麽都沒有發生。
而警局那邊，對於林爽的案子，也是毫無進展。
林爽的社交範圍只有各個學校的球隊的球員，除了踢球和球隊聚會之外，似乎也沒有其他的事情。從這些事件中，他們實在是沒看出來什麽可疑之處。
趙勝看著他們收集過來的密密麻麻的事情，道：“明天我們去走訪一下其他學校的球員，比如師範大學的球隊，以及對面理工大學的球隊，找找看有沒有什麽可用的線索。”
天色已晚，早已經過了下班的時候，張曉曉也從宿舍睡醒過來了。
“還沒走啊？”張曉曉道。
趙勝搖了搖頭，道：“馬上就要走了，這不正準備收拾東西呢。”
“你們下午走訪他們聚會的地方，有什麽線索沒？”張曉曉問道。
趙勝道：“沒有，什麽有用的線索都沒有。雖然林爽是學體育的，可是他卻不是那種沖動的性子，並沒有跟任何人發生過沖突。”
看著趙勝頹廢的模樣，張曉曉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道：“別洩氣，明天繼續。太陽升起來之後，又是美好的一天。”
趙勝嘆了一口氣，道：“你說得對，明天又是一條好漢。哦，對了，你還在監視這個定位器？”
張曉曉一邊打開一包泡面，一邊點點頭，道：“對，頭兒走之前交待的任務。”
趙勝道：“真不知道這個定位器到底是在誰身上。上次孫明的案子咱們也是靠著定位器才找到的地方，這次又來了這麽一次。真希望他趕緊移動一下，給我們發出來信號，這樣我們就可以快一點抓住犯人了。”
張曉曉呼哧呼哧的吃著泡面，道：“誰不說呢。”
趙勝見張曉曉饑餓的模樣，道：“你這看一整晚，明天早上還要上班，累不累，要不要我替你看一會兒？”
張曉曉搖了搖頭，道：“不用了，不累的。這不小王和小陳也在。其實頭兒只讓做這一件事就行了，但是組裏現在這麽忙，林爽的案子沒解決，之前那個爆炸案也還沒有找到原因，哪裏就能睡得著了。”
提起來這些事，趙勝也覺得滿心的愁緒，道：“哎……為人民服務！”
張曉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，道：“對，為人民服務！”
說完，看了一眼時間，道：“這都過了十二點了，你還不走啊？明天你還起得來嗎？”
趙勝道：“好，馬上就走。辛苦你們幾個值班的了。”
“慢走，明天見。”
“明天見。”
吃完泡面之後，張曉曉就把盒子扔掉了。只是，她剛剛把盒子扔掉垃圾桶，小王就大聲的叫她了。
“張姐，不好了，定位器突然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。”
張曉曉一聽這話，趕緊跑了回來，看著定位出來的地方，道：“快，叫上所有人跟我走。”
“好的，張姐。”
等張曉曉一行人從局裏走出來的時候，趙勝還沒有離開。
看著這些人匆匆忙忙的樣子，著急的問道：“怎麽了，出什麽案子了？”
張曉曉道：“你怎麽還沒走？定位器動了。”
趙勝震驚的瞪大了眼睛，道：“車子電瓶可能燒壞了，一直沒啟動起來。不是，定位器動了？我跟你們一起去。”
張曉曉道：“不用了，你快點回家休息吧，明天你還有其他的任務。”
趙勝打開駕駛座坐了上去，道：“廢什麽話啊，這可比其他任務重要多了，趕緊上來。又不是沒熬過夜，這算什麽。”
三輛警車打開警報器，在黑夜中穿過一個個紅燈，快速駛向了目的地。等到快到了地方的時候，他們把警報器關上了。
來到理工大學門口，門衛把他們攔住了。出示了證件之後，才得以進去。
駛向目標的教學樓之後，大家輕手輕腳的下來了。
出於對孫明事件的敏感，張曉曉道：“你們幾個人在下面看著，有可疑的人全都攔下來。”
“不錯啊，考慮的很周到。”趙勝稱讚道。
張曉曉道：“哎，希望真的有用吧。”
雖然現在已經是十二點多，可是一些考研的學生卻還在各個自習室奮戰著。偶爾有幾個學生從教學樓裏面出來，看著眼前這些警察，全都嚇了一跳。
隨著定位器的方向越來越近，大家都屏住了呼吸。終於，他們隨著定位器到了頂層。
推開門之後，卻發現這裏黑黢黢的，視線所及之內，什麽都沒看到。大家也並沒有因此就放松警惕，而是拿好武器，拿出來手電筒照了起來。
很快，他們就發現了躺在地上的一個人，而這個人躺在血泊之中，好在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。
張曉曉道：“快點打120！”
這個人看起來非常年輕的模樣，應該是理工大學的學生。身上被捅了幾刀，初步看起來跟上次林爽的情況非常的相似。張曉曉有些疑惑，為什麽頭兒會知道這次的案子跟林爽的有關？
正查看著，突然又有人說道：“這邊，這裏還躺著一個人。”
只見距離受傷的這個人十米開外的地方，同樣躺著一個人，趙勝快步走了過去。拿著手電筒一照，瞬間楞住了。
張曉曉聽見動靜也趕了過來，看到地上躺的人是誰之後，她也楞住了。
“這是……江然吧？”趙勝有些猶豫的道。
張曉曉點點頭，道：“應該……就是他。”
說著，蹲下身子開始查看江然的狀況。把他全身上下摸了一遍之後，終於確定江然並沒有受傷，這讓她松了一口氣。
同時，新的問題又來了。
江然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？
張曉曉站起身子，看了一眼趙勝，趙勝的眼睛裏也有著跟她同樣的困惑。
而他們在思索間，江然慢慢的睜開了眼睛。
這一次被傳送過來，江然是沒有任何印象的。因為他不到十二點就睡著了，所以並不知道自己被傳送過來了。他是被一陣陣刺眼的燈光，以及一雙不安分的手給弄醒的。
睜開眼睛之後，看著正上方的幾個明晃晃的手電筒，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。
他這是在做夢呢，還是又到了案發現場了？
使勁兒掐了自己一下之後，江然確定了，自己並不是在做夢，而是又來了案發現場。
有了這種認知之後，他瞬間開始恐慌起來。由於手電筒過於明亮，所以他根本就看不清站在他身邊的人是誰，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幾個頭。
在黑暗的夜色中，顯得格外恐怖。
不會是……兇手吧？
江然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的砰砰砰的跳動起來，手也開始發抖。
“江然，你怎麽會在這裏？”張曉曉率先開口了。
這個聲音一出來，江然又被嚇了一跳，他擡起來胳膊遮了遮眼前的光亮。
張曉曉看到江然的舉動，跟旁邊的人道：“收一收手電筒。”
等大家把手電筒照向其他地方之後，江然終於能看清楚眼前的情況了。似乎，說話的這個女人有些熟悉。
“我是重案組的張曉曉，你為什麽會在這裏？”張曉曉問道。
江然一聽是重案組的人，立馬重重的呼出來一口氣，整個人又躺倒在了地上。果然被林謙說中了，萬一他真的碰到了兇手，能嚇個半死。
還好是警察，他從來沒像這一刻似的感謝一個職業。
“問你話呢，為什麽在這裏？”趙勝見江然不說話，又問了一遍。
江然緩過勁兒來之後，站了起來，道：“這裏是哪？”
“理工大學的頂樓。”
“林謙還沒回來嗎？”江然問道。
張曉曉和趙勝對視了一眼，他們之前就覺得林謙和江然之間的關系不同尋常，這樣看來，的確如此啊。連他們頭兒去隔壁市這麽重要的事情都知道。
“這跟我們頭兒沒什麽關系，問你話呢？你為什麽會來到這裏，你最近不是在拍戲嗎？”
“那個人怎麽樣了？”江然沒有回答警察的問題，而是四處看了看之後，對著不遠處躺在地上的那個人道。
趙勝見江然的態度如此不好，有點想發火。就算跟他們頭兒的關系再好又怎樣，整個案發現場只有他一個人在，這事兒跟他肯定脫不開關系。
張曉曉攔住了趙勝，道：“暫時還有氣息，不知道能不能搶救過來。”
江然聽了之後，道：“那就好。”
此時，把其他地方查看之後沒發現異常的小王走了過來。然後，他驚訝的靠近了江然，看了看江然之後，退到了張曉曉身邊。
“怎麽了？”張曉曉問道。
小王道：“張姐，定位器在他身上。”
張曉曉皺了皺眉，道：“你說什麽？在他身上。”
小王點了點頭。
江然也聽到了小王說的話，道：“是說的這個吧？對，是在我身上，你們組長給我的。”
這時，張曉曉的臉色也凝重起來，道：“你到底跟這個案子有什麽關系？為什麽會出現在案發現場？”
江然閉了閉眼睛，道：“恕我無可奉告，這事兒我只跟你們組長說。若是還有其他的什麽問題，請找我的律師。我只能說我不是兇手。你們快去查看一下附近，說不定兇手並沒有走遠，不要在我身上浪費警力。”
趙勝道：“你這是什麽態度？單憑你跟受害者離得這麽近，你又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，我們就可以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。”
江然卻淡淡的點點頭，道：“可以，我可以跟你們回去接受調查，我問心無愧。”
張曉曉見大家四處都搜尋過了，沒有人任何的異常，然後交待小王去調取監控。其他人四處去找找，看有沒有兇手離開的線索。
很快，120就過來。
去樓下調取監控的小王也上來了，他臉色不太好看，跟張曉曉道：“張姐，有個人在我們到達的前十分鐘離開了，但是樓下的監控器並沒有拍到他什麽時候離開的。我們把整座樓搜索了一遍，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。”
想到之前的案件監控器也沒拍到人，張曉曉和趙勝對視了一眼，都明白大概兇手早已經離開了。
“封鎖教學樓，讓鑒定科的同事過來看看。”張曉曉道。
說完，看著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江然。她拿出來手機給林謙打了一個電話，很可惜的是，林謙關機了。
小王道：“張姐，他怎麽辦？”
趙勝看了看江然，又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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